故事middot第二期七个小故事

时间:2021/3/22 15:19:18 来源:腹泻_腹泻治预防治疗网站 作者:佚名

上周去武汉签售了。

其实武汉基本每年签售都会去,以前一般是出版社和书店方面的邀约,但这次略有点特别,因为是年初我自己向出版社编辑要求的。

签售会结束后,读者老蒋开车带着我,和其他几位读者一起吃了顿晚饭。

晚饭开始前,老蒋提了个倡议:

“我建议,大家边吃边聊,可以每人分享一个疫情期间武汉的故事,可以关于自己,也可以是自己看到或听到的。”

席间除了我有七个人,于是就有了下面七个小故事。

1、老蒋的眼泪

老蒋说,整个疫情期间,他一共流过两次眼泪。

一次是李文亮去世那天晚上,他哭了。

另一次,是他接到一位好友妻子的电话。

他的好友,在春节前按原先计划带着丈母娘和两个女儿去日本旅游了——妻子因为突发情况必须在岗不准请假,所以没法同行。1月23日,武汉封城,老蒋的好友一家滞留在了日本,而好友的妻子一个人留在了武汉城内。

那些天,武汉的马路上空空荡荡,人人足不出户,但孤身一人的妻子依旧每天还要去上班,而且连轴转,压力和强度都非常大。

因为,医院的护士长。

直到有一天,那位连续加班的护士长给老蒋夫妇打来一个

“我确诊了,好像还挺严重的。”

护士长之所以给老蒋家打电话,是因为她不想告诉当时还在日本的亲人,怕他们担心。

但遇到这种情况,总想找人说说话。

老蒋说,当时他和自己妻子在厨房,听到电话里传出那句话,夫妇俩在厨房里止不住地流泪。

“那是自疫情爆发以来,我身边第一次有关系如此近的人感染了新冠,那种难受的感觉真的忘不了。”

之后,每天上午10点,老蒋就会代表朋友们给护士长打个电话,问问她的身体情况,陪她说说话。

在那段时间,护士长的丈夫在日本也发烧了,被隔离——老蒋同样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还在病床上的护士长。

所幸,丈夫后来证明只是一般的感冒。但那段时间,老蒋还是很难过:封城期间,作为朋友,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些了。

就像老蒋的一些朋友,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。

老蒋喜欢打网球,在武汉有个网球小圈子,其中有几个球友是自己开餐馆的。当时正好是春节到来之前——开餐馆的都知道,要进大量的食材备货。

疫情一起,所有的食材全都白进了,餐饮业损失惨重。

老蒋身边的这几个开餐馆的朋友,就把原先进的食材做成盒饭——不是卖,而医院送,免费送,给医生,给护士,给所有奋斗在一线的工作者。

“那段时间,医生和护士盒饭的菜都是牛排、羊肉,甚至还有野生甲鱼。”

老蒋说,网球群里的其他球友帮不上什么忙,能做的只有一件事:封城禁令取消后,每次网球活动结束,大家的聚餐地点轮流放在这几位球友开的餐馆里,“多少我们也做些贡献”。

对了,那位护士长妻子,最后抢救了过来,她的家人是到直到3月份解除隔离回到国内,才知道这件事的。

身体一恢复,她就又回到了岗位上。

就在不久前,老蒋的女儿生病,医院,又碰见了那位护士长。

护士长戴着护士帽和口罩,和之前一样前后忙碌着。

其实老蒋的女儿出生时就是那位护士长接生的,从小到大,她们都很熟。

但那天,女儿忽然拉了拉老蒋的衣角,说:

“爸爸,你有没有觉得?我觉得阿姨的眼睛真美。”

2、Alice的无助

其实有点后悔让Alice说自己的故事。

因为没说几句,她就开始哭了。

大年初三那天,她的父母拿到了报告:双双确诊感染上了新冠。

当时Alice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。

那段日子,对Alice而言刻骨铭心:

因为确诊感染,两位老人被隔离在家;

医院暂时没有床位,两位已经年过六十的老人,医院检查和治疗;

因为封城期间没有交通工具,两位老人每天只能相互搀扶,医院。

那天,全身穿医院就诊大厅排队取号的时候崩溃了——当着所有人的面,她嚎啕大哭,然后拿出手机给Alice打

“女儿,我们不治了,不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。”

Alice在电话那头泪流满面:

“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我妈哭过,她很要强的……”

让Alice最难受的,就是她作为女儿,在那段时间不能陪在父母身边——她家的小区出现了确诊案例,已经封锁了,且二老无论如何不让Alice来陪。

Alice的丈夫也是医生,也早早顶上了第一线,每天下班不能回家,必须隔离。

那段时间,Alice一个人隔离在家,每天就只能拿出父母的相片,反复看,边看边流泪。同时,她开始后悔:为什么当初父母叫她周末回家吃饭,她老是以各种事由推掉了呢?

“这辈子,我不会就见不到他们了吧……”

那是那段时间,Alice脑海中闪现出最多的一个念头。

小区里的居民都知道了Alice家的事,对她都很关心,这让她多少感到一丝宽慰。有一次,有邻居在她家门口放了几条活鱼,但Alice从来没杀过鱼,就在小区群里求教该如何杀。

没过多久,一位楼上的大叔戴着口罩、穿着防护服来敲Alice家的门。Alice开门,看到那位大叔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:

“没事,我来帮你杀。”

好在,那段最艰难的日子终于还是过去了。

Alice的父母,最终从死神手里挣脱了出来,但不可避免地,身体素质比以前差了。

现在,Alice每逢周末,只要没事,一定会回父母家吃饭。

“只是他们还是很小心,戴着口罩,要等我先吃完,他们才动筷子……”

Alice还下意识地养成了一个习惯:

每次回家,都会拿出手机,给父母拍很多照片和视频。

很多很多。

三、顺哥的愤慨

顺哥说故事的时候,其实挺愤慨的。

因为他说的故事,正好是“人情冷暖”的另一个侧面。

疫情爆发的时候,顺哥正好在广东出差,直接被隔离了起来,所以整个疫情期间,他并没有在武汉。而且所幸的是,他的直系亲属里,并没有被确诊染上新冠的。

确诊的是他大姨。

让顺哥愤慨的,也是发生在大姨身上的事。

大姨是1月26日出现咳嗽和发烧症状的,医院去看一下,但很矛盾:

如果去了,医院那时候人已经多起来了,万一没病,反而感染上了怎么办?

但是,如果不去,万一错过了医疗的最佳时机怎么办?

按顺哥的说法,医院在封城的头几天都还是有床位的,但一是疫情爆发的速度确实出人意料,二是人们的恐慌情绪也在不断蔓延。

顺哥用了“医疗挤兑”这个词——武汉的医疗体系在最初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,但随着恐慌情绪的蔓延,武汉的医疗体系瞬间就被冲垮了。

最终,医院检查。

当时武汉已经封城了,但如果小区没有确诊病例的话,还没有封,不过公共交通已经没有了。大姨的丈夫身体一直不好,且家里也没有车。于是,大姨想到了自己的儿子——儿子家有车,可以送她去。

然而,大姨等来的回答是:不方便。

儿子说不方便,是因为儿媳说不方便。千言万语背后的潜台词,大姨也明白:

万一感染了他们家怎么办?

大姨只有一个儿媳,因为儿子是独子。

1月27日,寒风凛冽,大姨一医院。

那时候,医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,当天可以查血象,但因为试剂不够,做不了核酸检测,拍片也要等好几个小时。大姨有些担心没事反而被传染,所以也没拍片,只是开了点药,拿了个“发烧待查”的诊断,就回家了。

回家后病情迅速加重,没办法,1月28日,大姨自己又医院检查,终于排队到凌晨,拍到了片子:很典型的“毛玻璃”症状。

医生的诊断是:临床确诊患者。

大姨的天也塌了。

那段时间,医院早就一床难求,家里的亲戚四处托关系,但都没有用。大姨在家族群里用语音描述自己的感受:

“喘不过气……喘不过气……我感觉自己要窒息了……(剧烈的咳嗽)”

顺哥说,他作为外甥,在群里看到这些话真的太揪心了,但因为自己人在广东,实在是帮不上忙。

最终,家里人托到了一个关系,医院现场排队等,只要有床位就可以安排住院。

这时候,大姨的身体已经垮了,医院?

儿子还是说,不方便。

最后,是顺哥的小姨站了出来:

“姐,我开车送你去!”

小姨的决定,也遭到了她自己家里人的反对,理由只有一个:

“如果你姐家没有孩子,你义不容辞,我们完全支持你!但现在人家有自己的儿子,你去干嘛?”

但,这又怎么解释呢?

最终,小姨开车,医院。

1月31日,大姨终于住进去了。确诊。然后是吸氧,打球蛋白,再加上一些其他药物,症状明显好转。

所幸,大姨最终还是康复了。

家族群里一片欢腾。

只是,有两家人的关系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。

据顺哥说,一开始,大姨家还和儿子家还有点联络。

现在,已经基本不再联系了。

4、小磊的日记

小磊说,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夜晚。

那天晚上,在自己家楼下,他脱得浑身精光,然后上楼回家。

那晚的前一天是1月23日,小磊睡了个懒觉,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“医疗物资互助群”。

群里的主体,是在北美的华人。这个群的创建人,是美国排名第一的梅奥医学中心的一位华人科学家——他了解到武汉的疫情严重,想召集海外的华人,第一时间为武汉,为中国捐赠最紧缺的医疗物资。

群里的海外华人都行动了起来,不停地在捐款和筹集物资,但同样面临一个问题:

物资到了武汉,谁来对接?

小磊说,他在群里看了一整天,有一位武汉的大哥自告奋勇,从接到送,医院,送了一万个口罩。

但接下来,还有八万个口罩送到了武汉,等人去接收。

有人在群里呼吁:

“有没有本地的小伙伴,能一起来做志愿者帮忙运送吗?”

92年出生的小磊,立刻在心里算了一笔账,后来他把这笔账写到了当天的日记里:

第一,新闻里说,危重症一般都出现在40岁年龄以上的人群中,我还年轻;

第二,如果我不参加这个活动,我还有什么资源或能力能贡献我自己的一份力量?

第三,我目前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吗?

当时根本没想太多,小磊立刻打下了三个字:

“我报名!”

小磊说,他的父母知道了他的决定,没有支持,但也没有反对,就叮嘱他一定要小心。

1月24日,除夕。

小磊赶到了集合地点,发现有不少报名参加的志愿者,已经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到了。

任务很简单:等货到了,按分工分头运送给武汉一线的31家医院的医务工作者们。

要求也很简单:注意防护!只有志愿者保证自己的健康,才能做更多的事!

大家分头行动。

那一夜,寒风凛冽。

小磊说,他在搬运物资的时候就想:如果是往年,肯定是在爷爷奶奶家,和所有的亲戚一起,面对菜式丰盛的餐桌,听着窗外的爆竹声,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
但年的那个除夕深夜,小磊搬完物资,饥肠辘辘地来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,小区万籁俱静。

他默默地把浑身的衣物脱了个精光,放到了事先妈妈摆到楼下的一个箱子里,然后上楼回家——为了避免感染到家人,在没有更好的防护措施下,他只能这么做。

他说,这一个除夕夜,他过得最孤独,但却又最不孤独。

他说他忘不了,后来有一天凌晨两点,那个群里有人发了条:又到了一批物资,需要紧急运送,有人现在能出来帮忙吗?

凌晨2点,一下子来了40多人。

那是一种让人顿时感到温暖和希望的感觉。

对了,其实那天在写参加活动的理由时,小磊还在日记中写下了第四条理由,是个自问自答:

——“如果因为这件事,我把自己这条命搭在这里面,值得吗?”

——“值得。为了在这么大规模的灾难中救助更多的人而死,对得起我受过的培养。”

5、闻闻的手艺

闻闻说,那段时间,她已经快哭瞎了。

闻闻的医院的医生,一直坚持专家门诊到大年二十八,回家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对:腹泻不止,好像也有点热度。

作为医生,闻闻的妈妈回家后立刻进行自我隔离:不允许女儿和自己一起吃饭,晚上住进了另一间房间。

闻闻的爸爸在美国,当时已经回不来了。

大年三十,医院拍了片子,确诊感染。

当天,妈妈就搬出了家,自我隔离了。

那天晚上,闻闻一个人在家,对着电视屏幕前正在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,放声痛哭。

和不少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一样,闻闻觉得那段日子太难熬了——她在这一头,患病的妈妈在那一头。

闻闻是个美食达人,每天都要翻着花样吃,但却从来不会烧——以前有妈妈,现在妈妈不在身边,只有靠自己了。

第一天烧饭,闻闻就把电饭煲给烧坏了。

妈妈和她在

“现在支撑我的最大的动力,是每天教你怎么做菜。”

在最初的那段居家隔离时间里,闻闻天天哭,没事就刷微博和朋友圈,然后又看到了互联网上很多情绪化的表达,继续哭。

终于有一天,她想通了:戒社交媒体,一个字都不看。

慢慢地,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。但多出来的时间,她干嘛呢?

她和另一位朋友发起了一个叫“斑马救援团”的组织。

武汉封城,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,当时每天从外省,包括外国,都有很多捐赠的医疗物资进来,但物资到了武汉,“最后三公里”成了一个问题:官方机构也有人手紧缺的问题,不可能及时配送全部海外志愿者的捐赠物资,那谁来帮忙医院以及医护人员的手中?

“斑马救援团”从封城那天起,就开始了义务承担部分对接工作:将口罩、护目镜、防护服以及各种医药用品、生活用品,在第医院和医护人员手中。

整个过程对接中华慈善总会和蓝天救援队,阳光透明,所有记录有存档可反馈。

在那段时间里,闻闻觉得自己快累垮了,有时候嗓子哑得连一句话都讲不出,但是,她却觉得无比的充实。

在那段时间,闻闻也感受到了邻里之间的温暖:

“在隔离的那段日子里,我的食材都是周围邻居和物业送来的,他们也知道我家的情况。每次一开门,门口总是有一堆食物就静静地躺在那里,那种感觉,真的忘不了。”

最终的结局还是让人欣慰的:妈妈痊愈了,回到了闻闻的身边。

而让闻闻感到欣慰甚至骄傲的还有另一件事:

“斑马”,在武汉话里其实是一个略带贬义的语气词。

但是因为“斑马救援团”,这个词给武汉人的印象改变了。

6、小乔的爸爸

疫情爆发的时候,小乔的一家在乌鲁木齐。

去乌鲁木齐是因为小乔的姐姐结婚,一家人去参加定在大年初四的婚礼的。然而疫情爆发后,所有的聚集性活动都被禁止,婚礼自然也被推迟了。

更糟糕的是,小乔一家也被困在了乌鲁木齐,回不了家了。

所幸,因为筹备婚礼而准备了大量的食材,大家在这方面倒也没什么担忧。一家人在姐姐姐夫家吃了年夜饭,团团圆圆,倒也其乐融融。

然而,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一段时间没什么,把时间线拉长,一些平时根本不是问题的小问题,就会慢慢积累起来。

比如随着时间的流逝,小乔的父母开始慢慢念叨“想回家了”。而小乔和姐姐觉得这是不可抗力,多说有什么好说的呢?父母反复问“何时能回家”,子女被问烦了,态度难免就有些差了。于是,父母认为子女不理解自己,而子女认为父母有些无理取闹,双方为了一些小事,就会争吵起来。

小乔的父母之间也开始闹了别扭:父亲有些生活习惯不太好,烟也抽得凶,母亲免不了要数落他几句,又爆发了争吵,双方的情绪都非常糟糕。

那确实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:

姐姐姐夫家的房子不算小,平方,但毕竟住了5个人:夫妻两人睡一间,父母住一间,小乔在书房搭了个床。大家除了最基本的话之外,都不会多说什么,基本处于“冷战”。

那段时间,小乔的父亲每天都睡不着,半夜里一个人跑到楼道上去抽烟,烟屁股很快就塞满了几大罐子。

小乔自己也知道,其实疫情封闭隔离期间,他们家的情况,在很多家庭中也发生过——没有生离死别,没有轰轰烈烈,但平时看上去完全不会有问题的一家人,足不出户一起“关”上几个月,大家的情绪管理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。

3月下旬,终于解禁了,小乔和父亲先回了湖北:先飞到济南,然后搭了返回湖北的一位热心网友的车,一路开了回去。

小乔说,当时微博有个#滞留在外的湖北人#话题,很多湖北人就在下面留言互相帮助搭车回家,平时素昧平生的人,在那时候特别相互信任。

因为姐姐怀孕了,小乔的母亲就留在了乌鲁木齐照顾,直到上周才回来。

小乔专门开车去机场接的母亲。

那天,父亲留在家里,烧了好多菜。

小乔说,父母见面的时候,可开心了。一家人重新恢复到以前其乐融融的样子。

一片小乌云过后,依旧晴空万里。

7、ZOE的舅舅

ZOE说自己故事的时候,提到了她舅舅。

她说自己的故事其实很平淡:整个疫情期间,她就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过。

ZOE的父母都是卫生系统的。医院的,在疫情期间参加精准扶贫工作,被派到了偏远的农村驻村,宣传防疫知识,整个疫情期间都不在家。

母亲是疾控中心的,从事宣传工作,大年初一就上班了,整个疫情期间早出晚归,连一天休息也没有。

ZOE说她在疫情一开始的那段时间,过得糟透了。

医院看到很多事,每次晚上回家总是心情不太好,ZOE说,这时候她就会成为“撒气筒”:

“各种找茬数落我的不是,还说我像老鼠一样,慢慢把家里的粮食库存给吃完了……”

ZOE也想过给爸爸打电话诉苦,但电话那头的爸爸语重心长:

“你妈妈压力大,没人倾诉,你要理解,你们要和睦相处……”

ZOE不是不知道这道理,但她其实碰到的问题和小乔差不多:疫情封闭期间,每个人的自我情绪管理都遭遇了挑战。

于是ZOE就说到了她的舅舅。

除夕那天,舅舅一家好好地全家擀面包饺子,舅舅坚持要用自己的方式擀面,舅妈说了他几句,舅舅忽然就发了脾气,就不理舅妈了——整个疫情封闭期间,完全“冷战”。

“当然,我相信之前他们之间也有各种小问题,但放到疫情这个大环境下,一下子就爆发了。”

ZOE自己也碰到了问题。

第一个月,她每天在家没事就刷微博和朋友圈,感觉自己的情绪起伏很大,有种被网上各种情绪“带着节奏走”的感觉,每天过得浑浑噩噩。

从第二个月开始,她下定决心,戒社交媒体,开始做一些自己以前想做但一直没有去做的事:每天打卡健身,记录饮食,按计划看书,画画,然后每天都会记手账,写下点点滴滴:给家里做清洁的成就感,看到家里金鱼感受到的生机,从电视新闻里看到的正能量……

“我想稳定自己的内心,多感受些正能量,让自己每天积极地面对生活。”

让ZOE颇为自豪的一件事是:因为饮食规律和认真健身,在家里宅了3个月,体重减掉了整整12斤。

现在回想起疫情期间的事,ZOE说她其实很感激自己的父母:

“我爸爸春节不能和家人团聚,在农村条件又很艰苦,还要远程协调我们母女的矛盾。我妈虽然说我是‘老鼠’,但那段时间每天很早起床,在出门上班前给我变着花样地炖好各种汤:排骨汤,牛腩汤,丸子汤,鸡汤……就怕我营养不足……”

“其实我和我父母在疫情期间的故事很平凡,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很伟大。”

对了,至于ZOE舅舅和舅妈的故事,最后的结尾是这样的:

疫情封闭一结束,舅妈就决定搬出去住,开始四处选电器家具。

一直“冷战”的舅舅给舅妈发了一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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